◆达兰沙拉之旅(1)~(2)/作者:施寄青女士

达兰沙拉之旅(1)

2008年12月初,我与友人夫妇、我的学生T以及瑟琳娜一行五人至印度达兰沙拉。
 
  為何会有印度之行?缘因於十一月初在台北车站附近遇见我的学生T,他一见我便告诉我他在五年前脑部长瘤,群医束手无策,后因缘际会到印度达兰沙拉,求助於一位藏医耶西医生。
  后又遇见一位崑崙仙宗的张道长,在他们两人协助下,半年之后,脑瘤不见了,他经此事后,人生有很大的转变,他不再追求名利,转而投入各种灵修活动。
  我听了大喜过望,因我的朋友是癌症末期患者。我希望他把张道长介绍给我,他表示张已在前一年过世。
  这下我们只能到印度去找耶西医生了,与友人商量结果,他们夫妇都有意愿去。除T外,我们四人都没去过印度。
  T告诉我,就算治不了病,去达兰沙拉若能见到大宝法王或达赖喇嘛也算是一种殊胜的缘份。
  说实话,我对此持保留态度,不过不能因自己的成见,妨害别人的缘份。
  由於友人身体状况较差,印度又十分落后,所以我们寧可多花一些钱找较好的交通工具。
  飞机直达新德里,新德里空气甚差,路上尘土蔽天,行道树全蒙著厚厚一层灰。T告诉我们新德里还算好,孟买才糟糕,尤其是贫民窟一带。

  我们搭夜车,清晨来到一个小镇,再从这个小镇坐车到达兰沙拉。
  一路上道路状况比我预期的要好,由於冬天是印度最凉爽的时候,又是乾季,行程大致顺利,火车误点在印度是家常便饭。

  T十分风趣又有耐性,一路上说笑话给我们听,逗的大家乐哈哈,也不觉得旅途辛苦。
  更出人意料的是印度食物很好吃,他们最常吃的是各种饼,沾上不同的酱料。
  我还以為印度气候湿热,应以稻米為主食,不料他们主食是饼。
  当然,我们一路上只敢喝矿泉水,不敢吃生冷的东西。
  达兰沙拉在海拔一千两百公尺左右,空气比新德里好多了。由於T是识途老马,所以一应住宿交通皆由其安排,他来印度次数甚多,听得懂印度人的英语,否则我们根本不懂如何点菜。
  在新德里时,接待我们的当地导游為人风趣,除带我们参观新德里一些名胜古蹟外,晚餐还请我们到一家装璜颇新的地方吃晚餐。
  他说他最常接待台湾的出家眾,他们都是参访佛陀在世行脚之处,这种佛陀古蹟之旅十分辛苦,不过这些出家眾十分有钱,打赏甚多,他靠他们赚了一幢价值不菲的房子。

  他问我们台湾的出家人都很有钱吗?我告诉他在台湾开庙比开seven-eleven赚钱,因台湾人迷信做功德,以為建庙、斋僧、塑佛像会有功德。

  我们住的旅馆从阳台上望出去,风景颇佳,特别是落日时分。从达兰沙拉山上眺望远处,山脉起伏,笼罩在薄雾中,暮靄沉沉,跟我看的「印度之旅」电影中的风景一模一样。
  我们来了后,才发现旅馆女主人,也是T的好朋友葛莎并未替我们约好与大宝法王见面,她完全忘了此事,由於达赖当时在欧洲,所以见不著面。

  T只好带我们直奔大宝法王所在的庙,看能否安排见面,接待我们的喇嘛态度十分冷淡,虽然应有的礼数都有,但他的姿态摆得十分高,没有出家人慈悲為怀的精神。后来我回台湾后,在书店看到有他封面的书,书名是「最快乐的人」,光从书名便知他是撒谎者。一如徐博士说的,是卡阳的人,也就是自我膨胀很大的人


  做為佛教徒追求的决不是快乐,而是放下执著,连「快乐」亦是一种执著。
  他说我们只能在週三或週一下午大宝法王与大家公开见面的场合见面,因為我们没有事先约好。
  我不怪他这麼说,本应如此,只怪T做事不仔细,何况我现对任何事都抱持「随缘随遇」,既有此失误,一定有原因。
  我们既来到大宝法王的庙,便在此庙流览,突然之间,我感到莫名的烦燥与悲哀。一路上的好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不耐烦

  我当初邀约瑟琳娜同游印度,主要是要借助她的长才,对人、事、物的特殊感应能力,以免我们在此一行中错失许多象徵或是没看出这些象徵的意义。


  我问她:「这座庙气场好吗?」她说:「不好。」我告诉她我不知為什麼,到这裡后没来由的心情大坏。她说:「施老师!你的感应是对的,我来之前,查过大宝法王的生日,他这三年会感到十分烦燥和悲哀,你现已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了

  原来我受到他的情绪感染。我们跟庙方借厕所,他们没有给访客的厕所,只有借用喇嘛住的僧房厕所,还没进去,老远便闻到一股尿骚味,可见他们不常洗厕所。
  走廊地上到处是吃过的零食包装纸袋,小喇嘛人手一隻新式的手机,在僧房中到处串门子聊天或打手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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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兰沙拉之旅(2)

我们离开大宝法王的庙去参观流亡政府的手工艺品中心,由於他们找国外的设计师协助,因此作品颇有可观之处。
 
  达兰沙拉的街道坑坑洞洞,房子皆沿山壁而建,庭园狭隘。街道两旁多是印度人开的小店卖各种手工艺品还有餐厅。间或有西藏人开的店,只要是藏人开的店,店中一定供奉达赖喇嘛及大宝法王的相片。

  我们来之前,已上网瞭解此地的状况,不过来了之后发现网路上的资讯仍有误。
  说实话,达兰沙拉的山景不见得比我住的山居来得美丽,倒是它背后的喜玛拉雅山脉很壮观,山顶皆积雪,一片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由於我们到的时间是週末,耶西医生的诊所休诊,要到週一才能看诊,所以我们先去参观达赖喇嘛驻蹕的庙,他的庙比较气派,不过他说过不盖宏伟的庙,所以这座庙比起台湾的大庙来确实不够看。


  旅馆女主人要我们清晨六点天不亮便起来,带我们从庙的后山朝山而上。所幸我带了一个手电筒,山路全是坑洞,有一些年纪很大的藏民,一路上一面摇著转经筒,一面唸唸有辞的朝山,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庙裡,只见一些青壮年的喇嘛坐在树下桌旁喝著热茶聊天,好不愉快,不似台湾寺庙的僧尼要做早课。

  庙裡打扫得很整洁,花木扶疏,我们為祈福也去点灯,添一些香油钱。
  一出庙门,道路到处是坑洞。藏传佛教没有做公益的概念,庙裡那麼多年轻力壮的喇嘛,每日无所事事,达兰沙拉街上常见他们的踪影,他们却不会动手把朝山的路及庙四週的道路修好,好让朝山的老人不至於在摸黑朝山时摔倒。

  我这时才体会禪宗為何要立「一日不做,一日不食」的规矩。庙裡养了一群不事生產的僧尼,个个茶来张手,饭来张口,等著信徒供养,这不是出家的目的吧!


  我还看过更夸张的是在埔里,一位在地的有钱人供养一个小乘的洋和尚,这位洋和尚相貌英俊,很有艺术天份,把一些台湾古早的家俱摆饰整修后陈列在庙中各厢房,令人赏心悦目,而且摆设得十分雅緻,但他决不动手做饭,他每日吃的东西,由供养者请佣人伺候,他对沙拉的沾酱颇讲究,还要供养者特地到超市买进口货,简直是超级寄生虫。
  我问瑟琳娜这座庙气场好吗?她说供养观音的地方还不错,其他的地方so so 。我自己的感觉亦如此。

  达兰沙拉颇像九份,看似热闹,不过逛来逛去就几条街,店面大同小异,餐饮还算可口,最后才发现,我们住的旅馆餐厅的食物反而较合胃口。
  T建议我们去试试藏式按摩,结果是又贵又不道地,白花冤枉钱。
  T是个十分乐观的人,也是一流的推销员,在他口中所有原先不起眼的人、事、物全成了意义非凡的东西,他告诉我们五年前他来时,曾跟大宝法王私下谈过。他说大宝法王不像一般流亡的藏民,他不排斥中国文化,还学说汉语,对西方事物非常有兴趣,十分有见地,待人亲切。
  瑟琳娜在网路上得知流亡的藏民学校缺乏文具,衣物,便带了不少笔和蛮新的衣物要送给他们。
  我们以為要私下与大宝法王见面,所以每人都準备了很好的礼物,我还发动家人及学生,凑齐一千美元要捐给西藏难民机构。

  週一早上去看耶西医生,诊所要我们事先用宝特瓶装尿带去。
  轮到我们看诊,耶西医生带他的助理,要我们到一个水池旁,他把尿倒在池中,用一根长棍子搅动,便以藏语告诉他的助理,他的助理便记录下来。
  他的助理会讲英文及一点汉语,便告诉我们医生的诊断。耶西医生的诊断十分正确,一下子便指出当事人真正的病因。

  他表明友人的癌症对他而言很好治,於是他给我们每个人开药,他的药品及诊费还算便宜。
  也因他的诊断十分正确,令我们觉得不虚此行,他果真是个神医,T也告诉我们他应邀去日本,令日本医界大开眼界的故事。
  诊所还不少老外来求医,当然还有藏人。

  葛莎问我们还要不要看另一位医生,也是医术精湛的,我们问她為何还要看另外的医生,她说他们藏人看医生讲缘份,如果投缘,药物才会有效。
  医病之间不投缘,药效会减半,连西方医学机构的研究亦显示医病间的信任感会影治疗效果。
  我们告诉葛莎我们对耶西医生印象甚好,不必再看其他医生。
  葛莎请她的总管出面与大宝法王联络,对方答应在公开接见后留一点时间给我们,我们听了也很高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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