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岭惊梦 (10),( 11) 十、你不知道当时我们有多难师父让我陪同贤菜见他,他们的对话丝毫也没有对我有所隐瞒,我猜测,其中还是有用意的,本来去机场接贤菜,安排的并不是我,而是禅无。意外的是禅无病了,贤一让我跟着去了,结果我中招了,无意中卷了进来,而师父此时就顺水推舟,希望我能帮他度过难关。师父太难了!其实,我也太难了。本来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却被卷了进来。一边是师父,一边是贤菜。 贤菜提出了此行来北京的两个诉求:第一,换掉福建极乐寺的当家师贤宝宝;第二,不许干涉贤菜在澳洲的生活和学习。我找机会向师父转达了贤菜的两个诉求,师父表示了坚决拒绝。 我把师父的意见告诉贤菜。贤菜说:“贤二,如果师父不同意,我就把所有的短信记录交给媒体。”我说:“千万别,我再去找师父。”师父还是不同意。 贤菜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全,告诉我:“她把所有的证据都放在了一个邮箱里,设置了时间,如果她有不测,邮箱会自动发送给很多人。” 贤一把这个情况汇报了师父。师父问:“她这样可以实现吗?”贤一说:“可以的,邮箱设置定时发送就行了。”我和贤一,夹在了师父和贤菜之间。我们太难了! 贤菜并没有当面跟师父提这两个诉求,让我和贤一跟师父提,要求写下字据,师父必须亲笔签字。除了让我们转述外,她还反复用邮箱和手机要求师父答应她的条件。师父都不予理睬。她和男众一起上殿、一起吃饭的诉求得到了满足,穿黄大褂也得到了满足,她还要和大家一起诵戒。其实,大家都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凭空就出来个尼师,来男众僧团这么折腾,还任其所为,无所顾忌。都摸不清状况,结果,大家都很尴尬。 当家师似乎觉察到点什么,悄悄把诵戒的日子给改了。贤菜扑了个空,没实现。据她事后和我表达,她打算当众扇师父的耳光,然后向大众举罪。这太可怕了!我们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为了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和贤启法师联系上了。贤启法师说,如果贤一、贤二你们不能促成体系内部创建“自清自律小组”,面对和解决这个问题,他就会把他手里掌握的资料交给媒体。时间期限一个月。我知道,这个事情如果上了媒体,大家都很麻烦,对国家、社会、佛教、体系、个人都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 师父并没有在任何场合同意贤启的要求,而是积极地应对,采取各种措施,告诉他身边的人:贤启着魔了。贤一和我又夹在了师父和贤启中间。
十一、贤菜到底经历了什么贤菜的表达和后来在网络上披露的短信记录一致,大致的过程是:贤菜于北京一所著名大学毕业后,来北京龙泉寺做义工,接受引导,在福建极乐寺出家。后被寺院派往香港读书,在香港读书期间,收到师父的逼淫短信,这些短信密度极大,有时候会彻夜发送。 让贤菜猝不及防,从震惊到不解,并且向极乐寺的管理层求解求助,核实这是不是师父的手机,是不是师父本人发的,管理层默认了这就是师父的,指导她依师听话。贤菜从收到短信,再到实际被侵犯,经历了一个外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的身心历程。 局外人可能很难理解。作为一个当时的局内人,是可以理解的,体系内是把师父当成佛来看的,我们每天都接受这样的教育和熏陶,师父的话至高无上,不可怀疑,如果产生怀疑的话,内心就会自责,就会认为自己修行得很差劲,有负罪感。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在一些讲述宗教丑闻的书籍中找到了答案,这里就不探讨了,具体留待以后研究吧。所以,贤菜接到这样的短信,要先运用在修行中学会的“如理作意、观功念恩”,体系里引导的这个,就是把师父作为善知识说的话和所有行为,不管是什么,都要往正确的和好的方向想。我们还有一个叫“不观过”修行方式,意思是看到师父的过失,就是自己的业障。总之,师父是不可能有任何问题的。 贤菜具有相当的法律知识和心智能力,在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短信互动,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和不安。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抵御住师父的诱导和逼迫,在师父的短信的指导下,与另外一位叫贤瓜的尼师从香港飞往北京,面见师父。 在师父的短信安排下,两人到了北京的一处民宅里,师父已经在屋里等她们。之后,喝酒、抽烟、做饭,灌醉了贤菜,并进行了侵犯。 贤菜清醒后反应很激烈。据她回忆,师父说:“那你打师父一拳。”贤菜不敢打,但心里记住了这句话。师父又对贤菜说:“把你扮成男孩子,穿黄大褂,放到龙泉寺去。”贤菜说:“好。”师父说:“那你不能说话。”贤菜说:“好。”师父看了贤菜好一会儿之后。每次回忆起这个细节,贤菜都很后怕。 贤菜保留了所有的短信记录,当时的日记和汇报,以及购买机票的证明,还有相关的录音。 两人在精舍被侵犯的整个过程,有详细的口述,录制了约三个小时的视频。后提交给有关部门。 据贤菜表述,被侵犯后,回到香港的贤菜,身心产生了巨大的分裂:一是怀疑自己的身份是否还如法,另一方面对自己的经历和未来也产生了更大的恐慌和茫然。出于法律专业的本能,她尝试并开始联系其她的尼师,委婉地沟通,希望她们不要再受到伤害。而一起被侵犯的贤瓜,认为和师父发生这个事情是好事,是没有问题的,并且劝贤菜要对师父有信心,批评贤菜不要干涉师父对其他尼众的摄受加持。贤菜和贤瓜因此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期间,贤菜身心备受煎熬,并且产生了轻生的想法,一度几乎跳海。后来通过自我调整以及与师父的持续互动,暂时放弃了轻生的想法。但是对体系以及师父产生了很大的怀疑。同时,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了澳洲的一所大学,继续读书。在澳洲期间,也因为无法接受发生的事情,难以安心学习和修行,师父则予以了安抚和宽慰。期间,贤菜想到还俗,觉得如果不出家的话,自己作为律师,正常工作,这些年的薪资至少也有18万,于是向师父提出过,是否可以补偿这些钱,被师父拒绝。 为了安抚贤菜,师父找到一个在澳洲参加活动的机会,专门去看望过贤菜,并和陪同的工作人员以及当地的信众一起和贤菜外出吃饭。 但是,贤菜并没有被安抚住,不断地向师父提出条件,主要是三个条件: 一是也要和男众一样,穿黄大褂(据说,这是师父在侵犯贤菜后的口头承诺);一个是换掉极乐寺的当家师贤宝宝(贤菜多次向我表示,自己的痛苦和悲剧贤宝宝有重大责任,因为所有的安排贤宝宝都知情,作为师父忠实的执行者、得力助手,实施了这一切。如果不换掉她,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尼师会受到侵犯);一个是要求自己能够在澳洲安心学习,不要总是有人安排和打扰她在澳洲的生活和学习贤菜多次要求到北京,和师父面谈,被师父多次拒绝。事后贤菜曾告诉我,一年前,她就曾经一个人悄悄来过北京找师父。但没有机会解决任何问题。 贤菜也曾经把自己的经历以及困惑告诉了贤宝宝以及管理层的几位负责人和极乐寺的实际负责人贤七,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回馈,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贤菜也把自己的短信向体系内很有实权的禅无法师做了汇报,禅无表达了无视,认为她得了神经病。 而此时,贤启法师接到了另外一位受害者贤鱼的求助,得到了师父的大量手机短信记录,然后在这些打印出来的短信记录里发现了师父和贤菜的短信互动,于是和贤菜进行了沟通和联系,希望贤菜能够配合自己,一起举报师父。遭到了贤菜的拒绝。所以,才有了后来贤菜不顾一切地从澳洲到北京,决定孤注一掷,将此事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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